青海野生动物种群普查报告遭质疑_新闻中心_新闻中心
2023-11-17 
本文摘要:都兰猎场里的藏羚羊 绿野方舟供图 山坡上的羊群,草原上明显增多的野生动物会与牲畜争抢草场。动物保护组织在都兰猎场展开调查。绿野方舟供图据都兰猎场统计,20多年已接待1000多名外国狩猎者。 网络图片 种群家底成为国内专家组通过狩猎重启重要论证基础的这份调查报告,是否摸清了野生动物的底细?野生动物多了,但究竟多到什么程度,对当地各县、市、省而言,似乎始终只是看得见却摸不清的模糊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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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兰猎场里的藏羚羊 绿野方舟供图 山坡上的羊群,草原上明显增多的野生动物会与牲畜争抢草场。动物保护组织在都兰猎场展开调查。绿野方舟供图据都兰猎场统计,20多年已接待1000多名外国狩猎者。

网络图片 种群家底成为国内专家组通过狩猎重启重要论证基础的这份调查报告,是否摸清了野生动物的底细?野生动物多了,但究竟多到什么程度,对当地各县、市、省而言,似乎始终只是看得见却摸不清的模糊印象。“野生动物与畜牧业争草场情况,近年来各县市都有反映”,9月初,青海省林业厅野生动物保护与管理局副局长蔡平接受采访时表示,每年青海省人大、政协也都有一些议案、提案反映类似情况,但西北地区藏野驴、藏原羚、岩羊、马鹿、白唇鹿等具体受保护动物的资源状况如何,与全国其它省份的野生动物资源一样,自1996年国家统一开展过一次全国野生动物资源摸底调查以来,10多年动物种群的资源变化一直是一头雾水。

“按《野生动物保护法》,应该每十年开展一次野生动物资源普查,但囿于经费,至今也未能启动第二次全国普查”,一参与过第一次全国野生动物普查的专家解释。尽管野生动物增长情形不明晰,但1985年以来,国内小规模狩猎活动一直在半公开进行之中。1992年,经国家林业局同意,都兰猎场正式对外开放狩猎。

据猎场公开统计,20多年来,作为国内最大的狩猎场,该猎场已共接待1000多名来自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西班牙、荷兰等1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狩猎者,其中真正的猎手约800多人,共猎杀岩羊、藏原羚、盘羊、白唇鹿、马鹿、藏羚羊、狼等国家一、二级保护动物882只,其中90%的狩猎对象为岩羊。去年9、10月份,在国际狩猎关停近5年后,北京正安国际旅行社再次接到了四名美国人来中国狩猎的申请。

此后,都兰猎场也接到青海省林业局一项任务,要求对3万多平方公里范围内的猎场野生动物做一次调查。“从9月到11月中旬,我们9个人、分3组,对猎场野生动物资源进行了样带调查”,都兰猎场工作人员介绍,这次调查共历时两个多月,花费了省里下拨的2万元调查资金。

为完成调查,猎场自己还补贴了1万多元。“最长的调查样带长20多公里,最短的也就7-8公里,调查任务就是将样带周边的目击野生动物一一记录下来,包括物种名称、数量、阴坡阳坡、以及观察距离等”,猎场工作人员称,现场调查人员负责将这些数据上报青海省林业厅,最后的调查报告则由省里专家来完成。今年8月5日,在国家林业局组织的狩猎场重启论证会上,与会专家们看到了这样一组调查数据。

即在猎场所属的巴隆乡、沟里乡8条样带内,共观测到岩羊7661只,调查面积792.82平方公里,推算出的种群密度达到每平方公里9.898±4.218只,岩羊在都兰猎场的种群总量达到4万-6万只;而作为青藏高原特有种的藏原羚,分布密度达到0.743±0.816只/平方公里,种群总量约为1500多只;盘羊分布密度则为0.239±0.111只/平方公里,种群总量约200只左右等。在此调查基础上,都兰猎场对岩羊、藏原羚、盘羊、白唇鹿、马鹿、鹅喉羚等五种被狩猎野生动物的申请猎捕率,定为当地该种群数量的1%。

“一般来说,猎杀比例控制在10%范围内,不会影响一个物种的野外种群,这次青海方面提出的猎杀限额是1%或2%,总之都不超过3%,已是非常保守的策略”,参与当天专家评审会的中国林科院研究员金崑认为,10多位国内野生动物专家在对都兰猎场调查报告进行评审时,均认同岩羊、藏原羚为当地优势种,对所提出可供猎杀的五种野生动物,仅剔出了马鹿一种,“因为马鹿的种群数量还实在比较少”。按青海方面提供的调查数据,都兰猎场拥有的马鹿种群数量才293只。

对濒危物种普氏原羚进行长期研究的中科院动物所蒋志刚教授,也是评审专家之一。蒋也认同可适当猎捕少数野生动物,以调节该物种的快速增长。

“岩羊自然寿命大概10-15年,每年的自然死亡率可达4%,也就是4000只左右,所以在严格控制、规范操作前提下,猎杀1%不影响这个种群。”专家论证会后,这份调查报告受到了诸多质疑。

一位参与过第一次全国野生动物普查的湖南专家框算,如果真想摸清3万多平方公里范围内的都兰猎场野生动物资源状况,至少每年须调查春、秋两次,野外总调查时间达7-8个月才可能完成,而调查经费至少也需要20万-30万元。这一预计与猎场的判断一致。

“岩羊活动范围较大,有时上午在一个山头吃草,下午跑到另一个山头,而喝水则又出现在第三个山头,这样的情形下,调查人员肉眼在某一领域看到的岩羊数量,并不能算作岩羊实际活动范围内的分布数量”,在与都兰猎场相邻的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副局长肖鹏虎印象中,包括都兰猎场在内的青海境内,岩羊种群数量并不是很大,“总体保护一般,不濒危,但也不太多”。肖以占地4.5万平方公里的可可西里保护区为例,在其东南部7000多公里范围内,岩羊仅1000多只;分布全境的藏原羚,整个保护区也才7000-8000只。“以当地藏羚羊最大分布密度6只/平方公里推算,都兰猎场岩羊分布密度顶多1只/平方公里”,肖肯定。亲自主持过去年9月野生动物调查的都兰猎场副场长罗布生,也表示对最终调查报告的数据看不懂,“记得省内公开的藏原羚种群数量是15000只,怎么到了北京评审会上却变成1500只左右?”利益分配由狩猎换取的巨额资金,层层分配后落实到村里已经微乎其微如果严格遵循国际狩猎“打公不打母”、“打老不打幼”等规则,以牺牲少量野生动物个体,换取大量野生动物保护资金,看起来是一桩不错的买卖。

正安国际旅行社负责人王巍在北京演讲时,就曾多次强调:只有让狩猎收入与基层保护互动,才能让社区更积极主动去保护野生动物。然而,在开展了20多年国际狩猎的都兰猎场,这些已经牺牲掉的800多头野生动物,是否切实为当地野生动物保护做出了贡献呢?站在青藏公路上看,两侧高耸的昆仑山余脉苍黄赤裸,仿佛寸草不生;然而沿着弯曲颠簸的小路拐进山谷,却发现谷内绿草如茵,小溪淙淙,俨然世外桃源。猎场沟谷内,轻易可看到肥乎乎的旱獭在晒太阳,或者一两只高原兔地从脚边草丛惊慌而逃。

依可高里村是距都兰猎场下属巴隆沟最近的一个村庄。天色还早,蒙古族牧人加力生,已赶着大群的绵羊往临时冬牧场驻地赶了。

红脸膛的加力生家里养有700多只羊、200多头牛,在当地算相对富裕的牧人。“一只羊平均卖1000元,今年可卖300多只羊,再加上牛的收入,一年能有40万-50万元的收入”,加力生站在山坡上,直言猎场并没有给牧民带来什么好处:“好几年没来了,来的时候雇几个人几匹马,每人每马平均每天50块钱,就算来半个月,也就1500-2000元,算不得数”。

至于野生动物,让加力生略感为难的不是岩羊,而是不时光临的狗熊。“它们总在很高的山上吃草,对羊群吃草没啥影响”,加力生认为山上的野生动物是公家的,打不打也是公家的事。沟里乡牧人子马也承认,以前每次外国人来打猎时,会向村里租人租马租草场喂马,每次都是临时议价,有时给700-800元,有时2000-3000元。“一般家庭条件稍好的藏族人家都不愿去协助狩猎,认为不吉利,只有家庭条件差的人家才会去赚这个钱”,子马称,靠外国人狩猎增加的一点收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目前,都兰猎场所在的巴隆、沟里乡,共有120多户人家居住。罗布生副场长证实,每次有外国人来,一般一个猎人配三个辅助人员,比如一个马工、一个导猎员、一个向导、四匹马,来三个猎人就得配12匹马12个人,这样一周的猎期下来,大约要付给当地牧民平均5000-6000元。“这个收入只占(当地)牧民年均收入的2%-3%,靠这个来让牧民减少牲畜量是不可能的,牧民拿到这6000元,没多大意义”。罗布生统计,都兰猎场开猎20多年,总共约给了当地牧民13万元收入。

罗布生印象中最高的一次,有一年狩猎场分到了208万元。据他了解,在扣除中介公司代理费、国家资源管理费等之后,省里拿到钱后,也会照例先扣税22%,然后再以一定比例分到州、县。

罗布生认为,日后如重开国际狩猎,最要紧的两件事,一是了解相关价格及资金分配,二要提高成本核算。“90年代雇匹马雇个人一天各20块,现在都涨到了100元,加上油价等,接待一个老外成本至少涨到了2万块”。截至目前,都兰猎场自2006年停猎后,已欠债103万,不得不陆续解雇了8名职工,剩余五名县林业局工作人员则由县财政支付工资。

此外,早在2008年,都兰猎场就已经低调拿到了国内狩猎审批资格,至今却还没有接到一例中国人自己要求狩猎的申请。青海省林业厅野生动物保护与管理局副局长蔡平承认,猎场经营为省里创造了一定经济效益,在利益分配上,首先是国、内外中介代理公司各拿走10%-15%,国家林业局再扣除一定资源管理费,到省里后,剩下的资金再按省里40%、县里56%、州里4%再次分配。

“大头都落在县里基层”,对网上认为落实到牧民和猎区的野保经费过低的指责,蔡认为不能那么狭隘地看问题,狩猎换取的大量资金用于了全省野生动物保护,就不能算保护了吗?尽管蔡平出于利用的目的同意开猎,但他也承认,在狩猎这件事上,如何利用资金来真正撬动基层保护野生动物的积极性,目前在政策的设计与实践上还需要进一步摸索。争论仍在继续,青藏高原上的天气却一天冷过一天,青藏公路沿线已经出现了早早转场的牧人。

子马准备这几天就再进山一次,去看看村长仁博在自己山头免费救治的那些岩羊。因为距离金矿很近,近几年,仁博牧场里生活的野岩羊开始莫名其妙的瞎眼、流泪,无法吃草,仁博于是将胡子龙山整个山头围起来为岩羊灌药打针。“盗猎也还存在,这里野生动物生活得远不算好”,子马固执认为,全是藏民的沟里乡从来不敌视野生动物,因为野生动物少了,草不好,牛羊也不好;相反野生动物多了,“没草的地方长出草来了,没水的地方也长出水来了”。

一连三天跑到都兰猎场实地调查的东北林业大学刘丙万老师,形容自己对是否开放狩猎权的看法“很纠结”:“当地野生动物种群数量是肯定增加了,但远没到达非打不可程度。”与刘一样纠结的,还有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副局长肖鹏虎、青海湖种羊场野生动物保护站站长南迦等一批大西北动保人士。“为保护藏羚羊,我们牺牲了生命;如今为挣钱,又去牺牲藏羚羊的生命,打得心痛”,肖鹏虎认为对于一个人口大国,还没有哪一个物种多到要猎杀,尽管国际狩猎换来的钱对贫困地区有用,但对整个国家而言微不足道,完全可以尝试另外的解决方式。南都记者 杨晓红 实习生 覃敏 张建德 .blkComment p a:link{text-decoration:none}.blkComment p a:hover{text-decoration:underline}.icon_sina, .icon_msn, .icon_fx{ background-position: 2px -1px}.icon_msn {background-position: -25px -1px;}.icon_fx {background-position: -240px -50px;}分享到: 欢迎发表评论我要评论.blkContainerSblkCon p.page,.page{ font-family: "宋体", sans-serif; text-align:center;font-size:12px;line-height:21px; color:#999; margin-top:35px;}.page span,.page a{padding:4px 8px; background:#fff;margin:0 -2px}.page a,.page a:visited{border:1px #9aafe5 solid; color:#3568b9; text-decoration:none;}.page span{border:1px #ddd solid;color:#999;}.page span.cur{background:#296cb3; font-weight:bold; color:#fff; border-color:#296cb3}.page a:hover,.page a:active{ border:1px #2e6ab1 solid;color:#363636; text-decoration:none}上一页12下一页 微博推荐 | 今日微博热点(编辑:SN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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